瞭望｜丁肇中寻根记——日照市科技馆建成前后

他深情的寄语，殷切的嘱托，不顾在场美国当局人员的反对(fǎnduì)，理直气壮地谈了(le)自己的心愿 在(zài)波涛汹涌的(de)(de)黄海岸边，日照大海湾辽阔的平原上，一个造型奇特、日夜灯火辉煌的建筑物，吸引了人们驻足观看。这个建筑物诞生以来，使成千上万(chéngqiānshàngwàn)的青少年追逐科学的梦想变为现实，使真实的科学实验呈现眼前。 所有这些景象的出现，都与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、麻省理工学院的丁肇中(dīngzhàozhōng)教授有关。这要先从丁肇中的根(gēn)说起。 丁肇中推开(tuīkāi)家乡故居的大门（资料照片） “我还要回来的(de)，还要回来的……” “日照大海湾，涛雒小江南(jiāngnán)。” 涛雒镇又名涛口(tāokǒu)。由于这个镇地处青岛附近，从海上乘船去上海距离也很近，因而在中国结束(jiéshù)帝制前后，也曾有(yǒu)过一段繁荣昌盛的美好时日。 涛雒镇最大(zuìdà)的(de)商号有(yǒu)四家，当时人称四大记。其中，永记为丁观海教授（丁肇中的父亲）的父亲经营。永记有四艘帆船，而且有武装，每逢(měiféng)一年一度的贸易风来临，永记便满载着附近村镇居民生产的土特产品，扬帆出海。这些帆船大都驶往青岛、上海等地，出售了土特产品，再满载着大城市(dàchéngshì)各种各样的舶来品回到镇上。 人们在这个镇上，过着(zhe)安居乐业的(de)生活，每天黎明最先见到一轮(yīlún)红日，从茫茫大海上升起，在日出东海的壮丽景色中，不禁吟道：“日照大海湾，涛雒小江南！” 年复一年，丁氏家族在这个(zhègè)濒临大海、物产丰足的(de)小镇上，过着悠然富足的生活。 不久，灾难降临了，丁肇中年仅38岁(suì)的祖父去世了。丁肇中的父亲丁观海13岁便离开(líkāi)故乡，只身一人到青岛求学(qiúxué)。1929年，丁观海考入上海(shànghǎi)交通大学土木工程学院。后在上海光华大学读书时，他与一位名叫王隽英的女同学相爱，并结为连理。 因学业(xuéyè)优秀，王隽英被公派到(dào)美国密歇根大学深造。丁观海少年壮志，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后，用母亲卖房子的钱，买了(le)一张船票，也到达美国密歇根。二人结婚后不久，王隽英便有了身孕。 丁肇中回忆说：“我(wǒ)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出生在一个由教授和革命志士组成的(de)家庭(jiātíng)里，我的父母都希望我出生在中国，但在他们访问美国时(shí)，我提早出世，由于这个意外，我成为美国公民，这个突来的小插曲，却也影响了我的一生……” 出生3个月时，丁肇中回到(huídào)中国。 有一次，他给(gěi)年轻人作报告时这样说：“由于(yóuyú)当时中国的(de)情况，我一直是(shì)一个难民，不断地从一个地方(dìfāng)逃到另一个地方。那时，我没有可能得到任何正规的教育，仅仅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，我们才得以有足够的饭吃，并且总是可以找到适当的住所……从物质条件来说，我的童年也许不像今天北京的儿童们那么幸运。”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，有一年夏天，丁肇中和夫人苏珊(sūshān)来到(dào)日照市，他瞻仰了故居，看望了亲友，祭扫了祖坟。这次回故乡(gùxiāng)，他非常关心家乡的教育事业，他说：“搞什么事业都需要人才(réncái)，这几年每次回来都是经过教育部、科学院，在全国重点大学挑选物理专业成绩最好的学生(xuéshēng)到我那里工作，拿博士学位，遗憾的是，至今(zhìjīn)还没有山东的学生。” 次日，他怀着不舍的心情返程(fǎnchéng)了：“我还要(háiyào)回来的，还要回来的……” 丁肇中不仅对故乡怀有深情，对故乡、对山东的人才成长也极为关心。在经过年复一年(niánfùyīnián)的奋斗后，他(tā)获得了诺贝尔奖，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根，没有忘记他日夜魂牵梦绕的那片古老的土地，以及生活在故土的人们(rénmen)。他深情的寄语，殷切的嘱托，不顾在场美国(měiguó)当局(dāngjú)人员的反对，理直气壮地谈了自己的心愿。 1976年12月10日，丁肇中在接受诺贝尔奖时，先是(xiānshì)用中文又用英文发表了他因发现J粒子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演讲：“得到诺贝尔奖，是一个科学家最大的荣誉，我(wǒ)是在旧中国(zhōngguó)长大的，想借这个机会向在发展中国家的青年(qīngnián)们强调实验工作的重要性……” 之后(zhīhòu)的40多年间，丁肇中教授有着8次寻根之旅。 在山东省日照市奥林匹克水上公园(shuǐshànggōngyuán)的西岸，城市中央(zhōngyāng)活力区的核心片区，占地192亩、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、展陈面积1.2万平方米的日照市科技馆，拔地而起。笔者曾多次(cì)(cì)采访日照市科技馆馆长(guǎnzhǎng)李志毅，他(tā)经历了从提出建设科技馆建议到规划设计、展陈策划设计、模型制作布展，以及开馆管理运行等(děng)全过程。李志毅介绍说，科技馆于2017年7月21日开工奠基，2019年10月部分对外开放(duìwàikāifàng)，2020年6月1日全面开放试运行。丁教授8次回老家，其中有4次亲临了日照市科技馆的建设现场。 1985年6月28日，丁肇中同夫人苏珊博士回到阔别(kuòbié)47年的故乡——山东日照寻根祭祖，并接受了市政府请他(tā)担任日照海洋渔业(hǎiyángyúyè)学校名誉校长的职务。 丁肇中写道：“欣见故乡进步，深觉快慰，感念各位辛劳，书此(shūcǐ)谨表(jǐnbiǎo)敬意。” 这次回故乡，他参观了(le)煤货码头、自己的故居并祭祖。 2002年，他(tā)再次回到故乡。祭扫祖墓之后，他说：“真应该带儿子(érzi)回来，让他看看，让他知道他的根在这里。” 参观考察以后，他与(yǔ)乡亲们亲切攀谈。 2005年6月17日，返乡后，丁肇中同妻子和儿子，先后到(dào)日照东港区涛雒镇祖居逗留，并出席了(le)祖居科技展馆的揭牌仪式，在祖居“种德堂”和科技展馆参观(cānguān)。拜谒祖墓(zǔmù)时，他对儿子丁明童说：“Your root is here！你的根在这里！” 2012年7月14日，丁肇中(dīngzhàozhōng)带领全家再次回到祖居。在各处走动以后，他进入了儿时的书房，坐在木凳子(dèngzi)上，感受古老(gǔlǎo)的民族文化，并与家乡的学生们亲切攀谈。 2014年10月9日(rì)，丁肇中再次回到日照，参加了日照科技馆的设计方案(shèjìfāngàn)讨论会，带儿子(érzi)丁明童回乡省亲，并与儿子在“丁肇中祖居”的路牌下留影。 2017年7月21日，丁肇中回到(huídào)日照。这次回来，他参加了日照科技馆的开工奠基仪式(diànjīyíshì)，颁发了“丁肇中奖学金”，并祭祖。 2018年7月19日(rì)和10月1日，他(tā)又来到(láidào)日照，参加了日照科技馆展出陈列方案的评审会和建筑主体竣工仪式。在这期间，又回到祖居，并拜谒祖坟。 李志毅介绍说，日照科技馆以“探索、发现、实验、求真”为理念，常设展厅(zhǎntīng)以丁肇中教授探索物质世界的(de)(de)(de)科学实验(kēxuéshíyàn)与发现，特别是对世界物理学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6个著名实验为主要(zhǔyào)内容，大部分按(àn)1:1尺寸精准复原(fùyuán)，具有较强的现场体验感。馆内还设有特展厅、临展厅、多功能学术报告厅、青少年科学工作室、特效影院等功能区。科技馆建筑由中国工程院院士崔愷领衔设计，造型上体现了丁肇中教授探索宇宙本源的“阿尔法磁谱仪（AMS）”概念，AMS展厅同时兼具天象厅和数字球幕影院功能。 自开放运行以来，日照市科技馆(kējìguǎn)着力搭建特色科普(kēpǔ)(kēpǔ)平台，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，创新打造了“科技馆里的科学课”“日照科学大讲堂”“日照科学运动会”“科学文物科普化”等多个品牌项目。荣获首批全国(quánguó)科普教育基地、首批全国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、山东省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、省级中小学生研学基地等国家、省、市级荣誉百余项。日照馆除具有(jùyǒu)常规科技馆的科普教育功能外，还具有收藏、研究、文博和学术交流等功能，是国内独树一帜的科学博物馆。 （此文为顾迈男先生(xiānshēng)生前(shēngqián)所作，转载自《新华(xīnhuá)每日电讯》）■